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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千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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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千行

景千行

 

红玫瑰(诚方)

红玫瑰(完)

我敢说结局是HE  

就是因为有这章老早写好的结尾啊

本来想重写一个的,后来发现写不出更好的了。。。

这章很早放过,但是当时合着图放的,估计很多人没看到

宝宝水平有限,请大大们谅解555

这就是个混更。。。


方孟韦踏上火车的时候还在想父亲最后握着拐杖在地上敲击的那两声。
“咚、咚!”
然后他说:“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那时自己是不是舒了一口气,还是心猛地揪了一记。
方孟韦颓然把头抵上车窗:我那时,竟是在庆幸么?

方孟韦出北平的时候,阿诚在江南某镇遇上了原先在巴黎共事的同志,俞家英。
俞家英看见阿诚,仿若看见救星一般激动,两人匆匆下榻刘家小馆。
店主人刘婶端上两碗热腾腾羊肉面,上面浮着青青葱花。
俞家英和阿诚对坐,彼此的面容都在蒸汽里模糊着,他感慨对阿诚道:“想不到,你我还有再共事的时候,怎么,这次下来,组织有什么安排?”
阿诚被他问得一滞,才反应过来俞家英这是先入为主了,不由苦笑道:“哪儿有什么安排。”他忍不住叹气,“不,我不是……我只是出来散散心。”
俞家英正喂了一口面,听他这样说,不由一停,囫囵吞下这口,他看着阿诚满目不置信:“这种时候你还能出来散心?不对!”他严肃起来,“我且问你,苟利国家生死以。”
“吾辈热血开新天。”
听得答话,俞家英一身严肃又全然褪去,继续吃他那碗汤面。
“你比以前可认真多了。”阿诚笑他。
“没办法,吃过亏。”俞家英抹抹嘴,“不得不防。如今我这儿正缺人,你若只是来散心,帮帮我怎样?然后我带你好好游这江南。”
“好啊。”阿诚答得干脆。俞家英笑得直推他,“快,快吃你的面,都凉了!”
羊汤带来的暖意即便是春寒朔风也无法吹去。俞家英带阿诚在这冷清的镇上散步,小声同他说着自己现在的境况。
“……上面的消息迟迟不到,我怀疑,‘黑鸽’出事了。”
他们脚步不由停一停,阿诚看他,问:“需要我做什么?”
“没有接线人万万不行,我在这边照应走不开,可随便一个人也做不成此事。巧的是这次来苏州的人你也认识,是梁施。”
话到此处,阿诚已完全明白了,“那我现在就走?”
“当然是越快越好。”俞家英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弹壳塞给他,“把这个给他,你只需要带消息回来便可。”
阿诚仔细把弹壳装好,俞家英又给他一个信封,“车票证件都准备好了,其他的我也不必嘱咐你,你一向做的比我好的。”
阿诚不由眯起眼看他,“我怎么觉得你像是早预测好我要来呢?”
俞家英拍他肩,“原本我可是打算自己去的,要不怎么说老天都在帮我们呢。”

世事无常,方孟韦终于到了这江南小镇,却不知阿诚已悄然离开了。
他辗转到这偏僻镇上,疲惫,带着难言于口的种种情绪。方才一下车时,南方独有的冷峭潮湿空气扑面而来,他突然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找一个不知在何处的人,或是,他的心中,还在逃避真正找到他这件事。
方孟韦租了辆黄包车,把自己扔在车上,随口对车夫说道:“你带我看看这镇吧,随意走走。”
车夫以为他是来游玩的旅人,高兴应下。一路车行得慢慢悠悠,车夫还用着夹杂方言的普通话努力为他讲解这里的名胜景色,方孟韦且一概听着,不言不语。
“您看,这就是那一尺巷。”车夫慢慢把车停下,回头问他,“您要不要下来看一看?”
方孟韦撑着额头,从指缝间看了那长巷一眼,红砖黛瓦,墙上有斑驳青苔,因为过于狭细而显得阴仄。他收回目光道:“不用了,这儿比较近的旅店,麻烦你去那里。”
然而到了春来酒家,阿诚果然不住在这里,方孟韦索性住了下来。他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什么都不做,就是一下午。到了晚上,也没有吃饭,早早入睡了。

苏州来返也不过一天时间,阿诚带回了原地等待“猎鹰”的消息,俞家英松了一口气。
“现在也没什么别的事,不如我带你先看看此镇?”他向阿诚建议道。
阿诚点点头。于是两人悠闲赏起镇上风景,不可避免,经过一尺巷。
“你看这长巷。”俞家英打趣阿诚,“若你和一个漂亮姑娘分别站在这巷的两端,一起向另一头走去,到中间你猜会发生什么?”
阿诚好笑看他,“自然是我退回来了。”
俞家英恨铁不成钢地看他,“你要建议这姑娘侧过身来,这巷虽然窄,但两个人侧身相让还是通的过的!”他说着越发眉飞色舞,“到时候啊,你和那姑娘面对面,你要是一低头……”
“俞家英你就是个土匪。”阿诚嫌弃看他。
“哎,别说你没心上人啊。”俞家英一把把他推进巷中,“说不定在这儿就碰上了。”
阿诚回身看俞家英冲他挤眉弄眼,只得向巷中走去。这巷果然像他说的那样窄,两边的墙仿佛要向他倾来。他突然想起刚刚俞家英说的情形,于是慢慢侧过身来,他不想遇到什么漂亮姑娘,但如果对面,是哥哥。
如果当时也有两面墙堵在各自背后,哥哥一定,不能推开他。他把手撑在墙上,像推着哥哥军装上的纹理,把他压向自己。
哥哥甜得像颗糖。
他走过这巷,用了整整八分钟,然而最后巷那头,也没有一个同样相貌的人在等待。

第二日,方孟韦在柜台拿了一份镇上的简略地图,刚准备离开时,小妹叫住了他,“今天可能要下雨,您要不要带把伞?”
他看着小妹递给他的黑伞,笑一笑接了过来。却没发现小妹红了脸。

刘家小馆里,俞家英嘱咐阿诚道:“他穿藏青短褂,戴眼镜,在一尺巷口卖旧怀表。你挑一块环上有红线铜质罗马数字的表,他若说卖,就是准备好了。”
“知道了。”
“今日可能要下雨,早去早回。”
阿诚应下,出门去了。

方孟韦在这小镇中闲逛,不知不觉竟又来到一尺巷。想了想,他步入巷中。
这巷并不长,他只觉得压抑,走得很快。
前方豁然大开,再有一步,他就要出此巷了。
斜前方却有一个买怀表的人闯进他眼中。那人穿深蓝大衣,背影熟悉得犹如在梦里见过千百回。
方孟韦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了心跳,就像它已离去很久一样。他只能看着阿诚,他不敢去同他说话,他怕看到阿诚的眼神,更怕不能自控。
是他的眼神太过炽热,阿诚若有所觉,向一尺巷望来。
阿诚回过头来的一瞬间,他来不及有更多的考虑,一个闪身,躲在了屋檐下。
他不敢再看一眼。他咬着下唇,心中在默默祈祷,却不知祈祷的是阿诚看见了他,还是没看见。
不知过了多久,忽来一阵有点寒的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春雨知时节。
孟韦躲在窄檐下,看见阿诚以手为檐,略低着头从他身边小跑过去,完全没有看到他。
窄檐遮不住雨,雨水滴滴答答打在他的肩上。他手中握着一柄八骨黑伞,但方才,他没有递出去,现在也不想给自己了。

阿诚带着半湿的裤脚回了刘家小馆,一进门就被刘婶数落了一通。他不好意思地赔着笑,接过刘婶递过的干毛巾,随便抹了一把脸,就在大堂靠角落的桌旁坐了下来。
他的对面,是等待多时的俞家英。
“怎么样?”俞家英递给他一杯热茶,热切问道,“你见到猎鹰了吗?”
“一切顺利。”阿诚脸上露出个疲惫却喜悦的笑容,“他们早准备好了,就等组织上的安排。”
俞家英也不由舒怀而笑:“多亏这次你正好在这边,不然此事恐怕难成。接下来呢,准备回北平吗?”
回北平,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逃避的就这样被戳破了。阿诚抿了口热茶,指尖一遍遍划着杯壁,出了口的声音像蒙在浓浓的水汽里,“先不回去了,江南好风景,我想……再多待一段时间。”
“那正好。”俞家英抚掌笑道,“你在北平多年,一定没听过江南船歌,今日天气不好,明日,明日我带你去芦苇荡乘摇橹船,你可知这江南的水道啊,咱们能从……”
然而他自出神,望着袅袅雾气,只听得俞家英最后询问着“可好?”,才懵懵懂懂一点头应下,“好。”
第二日,却依旧烟雨朦胧。
俞家英依旧兴致勃勃地拖他出门,口中念着江南春雨景致别有风味。
两人行舟在摇曳芦苇间,摇橹的是个20多的蓝衣姑娘,辫子黑亮粗长,声音清脆如铃。她一边推桨一边问两位客人,“您要听小调吗?”
“当然啊。”俞家英笑道,“你顺便唱一个吧,越甜越好。”
姑娘笑得眉眼弯弯,顺着水波桨声歌声荡起……
“一根紫笛直苗苗,
送与哥哥做管萧……”
她唱的是紫竹调。俞家英拍着膝悠然自得,阿诚却被那声“哥哥”摄了心魂,他逃到船的后部,往蒙蒙细雨里一站,尽管他知道这一点用都没有。这水这样空渺,连雨都是媒介,他躲不开。
就像他无法预测会突然看见那个人一样。
在稀落的芦苇间隙中,他看到一个人的身影,黑衣黑伞,走在雨中。
阿诚愣一愣,随即立刻涌上跨过这片芦苇的冲动。他想让自己的手代替那伞柄,塞在方孟韦的手中,一点点用力,撑开他的手掌,与他十指紧扣。
可是他也害怕,哥哥逃避的目光,哥哥推开他的力量,甚至唇上早已擦干的血似乎都留在他身上。
他连呼喊的勇气都被捆绑了,他的心突地一痛。
或是血脉相连的隐隐感应,或是听到了雨幕那端的歌声,方孟韦转头向这边看来。
在他抬伞的一瞬间,阿诚跌跌撞撞隐进船舱里,俞家英疑惑看他,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嘴唇发白,勉强笑应:“我可能,可能有些晕船。”
“哦!那这样我们要快些上岸了。”俞家英冲蓝衣姑娘道,“你且找个附近能靠岸的地方停下,我这朋友不太舒服。”
“不,现在好多了。”阿诚打断他,“我们继续走,没事的。”
“那你若是撑不下去,可一定要及时说啊。”
阿诚诚恳点头。他安静坐了片刻,悄悄扶着船舱后壁向外望去,然而那芦苇又变得茂密了,那人影已完全隐去。

歌声戛然而止了。
方才歌声传来传来处,他似乎看到一艘小船,现在也不可见了。
方孟韦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去,他想去刘家小馆看看,昨天雨幕中跟着望着,他记得阿诚回了那里。
这种天气里,刘家小馆一个客人都没有。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就听到了刘婶急切的招呼:“啊呀,阿诚呀,你站在外面做甚么呢?下着雨呢,进来啊!”
方孟韦一瞬间以为阿诚就站在自己身后,猛一回头才意识到刘婶是认错人了。
他无言进了小馆,折了伞,接了刘婶递的热毛巾,却只是放在手里。他低声道:“您可能认错人了,阿诚,是我的亲弟弟。”
刘婶吃了一惊,细细看他:“啊呀,不会的吧,你们长得真是一模一样的。”
方孟韦只能笑。
刘婶又问:“来找阿诚啊,他早上和小俞出去了,要我说下这么大的雨,出门做甚么呀,那你,在这里等他一等?”
“不用了。”孟韦重新撑起伞,“我这就要走了。”
“他说不定很快就回来了!”
刘婶在后面留他,他却一步都不敢停,匆匆步入雨中。

若他再等五分钟,他定能看到相携回来的俞家英和阿诚。
两人进门都忍不住打个冷战,刘婶送上热茶,而后看着阿诚笑道:“阿诚啊,你那个哥哥和你真是一模一样的。”
“他来找我了?!”阿诚猛地站了起来,“他人呢?”
“走啦!一杯茶都没喝得。”
话音刚落,阿诚冒着雨就跑了出去。
急得刘婶在后面喊:“哎呀!这是急什么呀,一个两个都这样!”
却见阿诚又匆匆忙忙跑了回来,“这儿附近比较大的旅店有哪些?”
“不就一个春来酒家嘛!”

一步都不敢停,方孟韦快步走在雨里,漫无目的地走,伞遮住眼,所见只有脚下的路。
直到雨停,他抬起伞。
竟又走到一尺巷。
他入魔般踏进这条小巷。
雨后青苔,是一种滑腻的触感,他的手指在上面一压一压,看着挤出的水滴蜿蜒沿着墙流下。
他想起那个又甜又腥的吻。
如若当时,他们对面在这一尺巷里,阿诚依然像小动物那样凑近他,鼻翼相挨,呼吸相闻,是试探却坚决的不容抗拒,那样吻他,在这一尺巷里,他不会那么慌张地咬他,不会一把将他推开。
因为砖墙上有潮湿的青苔,会染上他的背,是这样滑腻冰凉的不舒服。
他那么心疼阿诚。
心疼到任何时候都想拥他入怀,心疼到那样吝啬一个吻。
像破开层云的天光,他恍然明白过来,他的不愿并不是因为缺乏勇气,而是缺乏时间。
就如现在他重新走过自己的心迹,他突然涌起一种冲动,他想见他。
他想立刻找到阿诚,这样的迫不及待简直就像涌向那飘忽飞蛾的火,一刻也无法压抑。
他冲过那条阿诚走了八分钟的一尺巷,不管青苔蹭上他的衣袖,也不顾脚下匆匆差点扑倒的踉跄。
他向刘家小馆跑去,如今他只埋怨自己,当时自己为何要退后。
他要带他回家。
他却不知有个人与他同样想法。

如果有一双眼,自天空向下望这小镇,就会看到,阿诚和方孟韦,不过是这镇上的两粒沙砾。他们路过那一尺巷的两端,谁都没有向巷中再看一眼,然后奔向了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阿诚冲进春来酒家。
方孟韦冲进刘家小馆。
“有没有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客人住在这里?”
“阿诚呢?”
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他走了。”
阿诚跑出旅店,闭上眼,手掌击上自己的额头。
方孟韦茫然无措出了刘家小馆,比上次初到这里时更浓重的陌生席卷而来。

可是这只是个小镇。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可难得一个与你血脉相连又情意相牵。
隐隐像有个感召,他失落低头无意识地踱到一尺巷,他懊悔皱眉走到一尺巷。
心有灵犀
抬头
猝不及防
相逢
他望进他的眼的一瞬间,时间仿佛就停止了。
他们静静相看了可能只一秒,可能两秒,是那样短暂,却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他的头发还滴着水,蓝风衣的衣袂前前后后地扬。他也有些狼狈,一身挺拔配着有些褶皱的正装,是脱离了“兄长”那个笔直范畴的样子。
方孟韦偏过头笑了,阿诚也挑了嘴角。
于是他们默契地转向同一方向,方孟韦跟在阿诚身后,像小时候一起出去玩耍时一样。
他走得越来越快,听着背后紧紧跟随的脚步声,越来越忍不住笑意。
两人在这平凡水乡小镇里小跑起来,路过风,路过水。方孟韦跳起来揉阿诚的头发,阿诚随着他的手微微偏头,一边跑一边回转身来,正正一把搂住哥哥的腰,抱起来兜了个圈。
拂柳低垂春色里。
一圈,二圈……
他们的眼睛里都似有星辰闪烁。
兜兜转转,终没有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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