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千行

红玫瑰(诚方)

红玫瑰(一)

(我是个起名废噻,延用了逆逆的红玫瑰~ 逆逆看在我投喂的份上,一定会原谅我哒~)

(时间线神马的都是浮云,这就是一篇阿诚认真调戏兄长的“啥?”不中不长的文)

安利售出,不退不换不找零~

 

北平的冬到底还是比巴黎冷一些。

甫一落地,他就不由缩了缩脖子,拉紧大衣走出站,熙熙攘攘的人群挤来,阿诚瞬间有点迷惘了。这么朴素的繁华与巴黎那种明码标价的华贵真是大相径庭,他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山人海,只能拉着箱子随着人流涌动。

这个穿着长大衣的有点懵的青年和别人太不相同。方孟韦正靠着车等待,人一出现就认了出来,于是隔着长街唤他:

“阿诚!这边!”

突然找到了方向,阿诚舒了口气。人潮恰把他推在兄长面前,他刚喊了一声“哥”,背后涌起的余浪就又推得他向前一个趔趄。方孟韦一手压住他肩膀防止他一头撞上来,一手穿到他身后接过了箱子,“先上车再说。”

两人摇摇晃晃好不容易坐到车上,阿诚忍不住笑了一下,“真是太可怕了。”

“你只是还没习惯。”方孟韦小心驾车挤出这片人海,“路上顺利吗?”

“嗯。”阿诚坐在后座,呵着手取暖,“父亲身体可好?”

方孟韦从后视镜里看他,笑道:“自然好的。倒是你,这么怕冷?”

“没习惯罢了。”

他皱了皱鼻子,方孟韦又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他在巴黎学美术,艺术家大多都思虑过重,他也不例外。许多世情伦理没有感受过,却要先思考得透彻,方能灵感迸发还能自圆其说。阿诚的眼神太沉稳,竟显得比自己还要年长一些。

“哥?你是不是走错路了?”

方孟韦被问话唤回思绪,扶了扶方向盘道:“咱们搬家了,我上次给你写信的时候说过的。”

“啊。”他恍然想起此事,呆呆道,“我竟然忘记了。”

方孟韦抿唇一笑:只有这样子,才像个小孩儿。

 

新家很大,三层别墅,还带个枝木繁茂的小庭院。

方孟韦把阿诚的箱子提到二楼一个房间前,推门给他看,“喏,这个房间是你的。”

阿诚进门走了一圈,回身看他,“还带书房啊?”

“那是,哪能委屈了你。”

方孟韦一边说一边要开他的箱子帮他归置东西,被阿诚急忙按住了。

“你别忙了,我待会儿自己来。”

他无所谓地摊摊手,“和我还客气,你要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直说啊。”

“我就是觉得,”阿诚慢慢把箱子拖到书桌旁,打开了一件件取他的绘画工具,“之前我们还住一个房间,现在就分开住了。”

“你要不习惯,晚上可以来我房间睡。”

阿诚挑眉看他,“你说真的?”

“我说假的,多大的人了……”他走过来要揉弟弟的头发,被躲开了。

“别!我是三十岁,又不是三岁。”

“好。”方孟韦拖长了声调,把手收了回来,“那请问三十岁的方明诚先生,你会做饭吗?”

“不会。”阿诚疑惑看他,方孟韦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他不由搁下了手中的东西,无语道,“不是吧哥,我们家不过买了幢别墅,就连佣人都请不起了?”

“胡说什么。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我打发他们回家了。”方孟韦看一眼阿诚一箱子的东西,皱了皱眉,“你收拾完了来找我吧,就在隔壁,然后咱们出去吃。”

阿诚小声嘀咕着:“还好意思问我,明明自己也不会做。”

方孟韦本来已经要出门去,此时又转回身来,“说什么呢?”

“我说父亲不跟我们一起吗?”

方孟韦叹了口气,道:“他比较忙,早上出门的时候说不用管他了。”

阿诚点点头。方孟韦看着他把带回来的书分类放在书架上,觉得自己实在帮不上什么忙,转身走了。

 

入了夜的北平失了天明时那股热闹,也没有展现出上海滩那样的浮华声色纸醉金迷,它还是那个有着厚重历史的城市,此刻也显现出一座古都该有的安静稳重。

阿诚吃过饭后就一直昏昏沉沉,方孟韦觉得他可能是在倒时差,便要他早早睡了。他自己一个人在客厅默默看书等待到了十点钟,见方步亭还没有回来,打电话问了已在外头歇下,于是落了锁上楼。

他躺在床上许久,闭着眼毫无睡意。似是孪生兄弟之间的感应,他知道阿诚也没睡着,索性起身找弟弟叙话。

方孟韦敲了敲阿诚的门,问道:“阿诚,你睡了吗?”

却听得里面乱七八糟一阵响,还夹着阿诚的一声轻呼,继而又安静下来。

阿诚开了门探头出来,表情怨怪,“哥,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

方孟韦却早已看到他睡衣袖口的颜料印子,皱眉道:“这么晚了你还在画画?”

阿诚撇撇嘴,开门把他让了进来。书桌前果然支着画架,地上还掉着一支画笔。

阿成走过去捡起笔,重新蘸了颜料继续他未完的画。方孟韦责怪道:“你也太能折腾了,刚才不是很困了吗?”

“马上就画完了。”阿诚的笔刷一点一点涂抹着,“而且,我睡不着。”

方孟韦走到他旁边看画,湖畔旁,树林边,很熟悉,“这倒是和我们小时候住的地方差不多。”

“你还记得啊?”阿诚笑笑,“这不就是?”

“还是有的地方不太像,我记得这棵树可不是这样的……”他说着话就要拿阿诚的画笔,阿诚连忙躲他,急道:“哎,你说归说,别乱动!”

“还有这个屋檐,我记得……”

“都和你说了别动!”

两人笑着争执一阵,阿诚忍不住把笔一丢,“好了,就这样了。”

“我觉得很好啊,明天可以送去裱起来,就挂在客厅里。”

阿诚把画塞进他手里,“那正好,拜托你了。”

方孟韦接过画,依旧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方孟韦你只比我大八分钟你不要老摸我的头!”

他笑道:“我是想说,你晚上睡不着的话,可以来和我一起睡。”

阿诚把他往门外推,一边推一边道:“行了,我知道了,我已经三十岁了……”

方孟韦笑着躲他的手,回身认真看他,“我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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